第3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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揍人不對,郁甜心裏很清楚。
但是這個許萬峰,她不揍會很不爽,更何況,陸城幫她出頭了。
如果讓陸城一個人被罰被訓，她就得欠他大人情。所以，不如她自己動手，讓許萬峰也吃個教訓，知道她並不是軟柿子,順便陪陸城一起挨罰,也更過意得去。
當然最主要是她不必擔心老父親誤會她。
甚至,當學校找家長過來的時候,她其實等於擁有能幫她撐腰的人。
有後盾還是很美好的。
她既不用怕被長輩責怪而畏手畏腳,也不必擔心兩邊受氣。
還可以來一套撒嬌賣慘裝可憐的組合拳。
讓那個嘴賤的鐵憨憨明白什麽叫“禍從口出”,什麽叫“腦殘的代價”。
反正,他們騷擾她在先，攻擊她在先,怎麽也不會只是她有錯。
大不了各打五十大板,也不虧。
聶主任順著郁新說出要問清楚的話之後，在校醫室止住鼻血、處理過臉上傷勢的許萬峰也被喊到了辦公室。他這會兒臉上一片花花綠綠,乍一看十分精彩。
作為挨打的那個,許萬峰心裏又是窩囊又是憋氣。
看到陸城和郁甜的時候,他臉色陰沈，眼神陰測測的，朝他們瞥去。
“你這個小朋友,好大的怨氣吶。”
把許萬峰表情看在眼裏的郁新，笑著看向他，“看來你覺得自己很冤枉。”
“不然呢？”
許萬峰冷笑，指一指自己的臉，“我被打成這樣還是我的錯？”
“許萬峰同學，註意態度。”
聶主任肅然提醒又說，“找你過來，主要是為了好好了解一下具體情況。”
“還要了解什麽？”
許萬峰帶著點怒氣反問，“我傷成這樣，還要了解情況？”
“怎麽不了解一下我受傷的情況？”
“難道打人更有理？”
“你這個小朋友，是不是法盲啊？”
“法官判案，還要聽控訴雙方的說法，找你了解情況也不行？”
“有理走遍天下，你心虛什麽？”郁新看著許萬峰呵呵一笑，對聶主任說，“學校這個基礎法制教育，看起來得加強一下。學生不懂法容易出事，這樣不行。”
許萬峰翻了個白眼沒說話。
聶主任訕訕一笑：“是，是，在以後的工作中，我們會多註意的。”
在陸城的媽媽宋玉芬和許萬峰的媽媽趕到之前，聶主任已經領教到，這位郁總是非常護犢子的了。護犢子意味著不會隨便妥協退讓，那麽這件事處理起來就……
聶主任暗自頭疼要怎麽辦的時候，許萬峰的媽媽又添上一把火。
他徹底一個頭兩個大。
許媽媽接到學校電話趕過來，看到自己兒子鼻青臉腫，驚嚇之餘便是暴怒。
她捧著自個兒子的臉，一看再看，心疼不已。
“這麽好的學校怎麽還有這種打同學的爛學生？瞧瞧把人都打成什麽樣了，下手真狠，心好毒。”許媽媽看兩眼陸城和郁甜，“就是你們打我家孩子的？”
“看你們都長得漂漂亮亮，怎麽就幹不出一點好事呢？”
“心腸這麽壞，長得漂亮又有什麽用？”
“我兒子都被他們打成這樣了，”許媽媽把許萬峰護在身後，“我說聶主任，這事你們學校今天還真得給我們一個說法才行，我這麽好一個孩子，我不心疼？”
“這偉家長，我懂你的心情。”
聶主任試圖緩和氣氛，“但這個事情，還是得先從頭說一說。”
“事情的起因，是許萬峰同學在郁甜同學不知情的情況下，拿郁甜同學去和其他同學打賭……”聶主任話沒說完，許媽媽扭頭問兒子，“你做這種事了？”
“沒有！”
許萬峰矢口否認，“我根本不認識她，為什麽拿她打賭？”
“聶主任，聽到了嗎？”
許媽媽輕擡下巴，神色傲慢，“我兒子說了，他沒有做這種事情。”
“空口無憑，別亂汙蔑人啊。”
“起碼拿出點證據來，不然我是不會相信你們說的話的。”
聶主任表情一滯。
他說：“這些事情其他同學也知道，我們剛剛是從多方了解過情況的。”
“那也保不齊其他同學聯合起來欺負我兒子啊！”
許媽媽笑，“萬一他們霸淩我兒子呢？拿不出證據，你說的我一樣不信。”
“現在最確定的一件事，我兒子被打了。”
“被這個男同學，還有這個女同學，一起給打了，對吧？”
“不說別的，這個女同學這麽瘦瘦弱弱，怎麽就能打了我兒子呢？”許媽媽深吸一氣，“那不很明顯是我兒子讓著她，不然她會不受傷？我兒子還打不過她？”
郁甜看一眼許萬峰：“他是打不過我。”
許萬峰：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
宋玉芬在旁邊，始終沒說話。
郁新等許萬峰的媽媽說得差不多了，才開口問：“您想要什麽樣的證據？”
“人證，物證。”
郁新好脾氣的笑著，“你不相信人證，那就只剩下物證了，是吧？”
“我不管你是人證還是物證，反正得把證據拿出來。”
許媽媽伸手，“拿出來看看？”
“我有。”
陸城握一握宋玉芬的手，站出來，“聊天記錄的截圖，早上的錄音，都有。”
“截圖？P出來的吧。”
許萬峰早已經想好應對的辦法，“你都準備栽贓我了，什麽沒有？”
“就是！”
許媽媽附和說，“誰知道是不是造假？”
他們母子兩個一唱一和，就差沒有躺在地上撒潑打滾。
郁甜不太會應付他們這樣的人，陸城更是這樣，和這種人根本講不通道理。
按照許萬峰和他媽的架勢，各打五十大板他們也不會接受。
用文明人的辦法註定要行不通。
“這位許同學，家裏是什麽情況？”
郁新不再和許萬峰以及他媽媽廢話半個字，直接問聶主任，“哪家公司？”
“就叫萬峰怎麽了？”
許萬峰感覺自己堵得他們沒話說，語氣裏透出一絲得意。
“沒事。”
郁新笑一笑，“看看你們家有沒有能說話的人。”
唐助理一直守在辦公室外。
辦公室裏面的動靜，他在外面聽得一清二楚。
見郁新出來，唐立上前兩步，問：“是不是給許總打個電話？”
“打吧。”郁新語氣冷冰冰的交待助理，“告訴他，那份合同不簽了。”
一通電話撥出去。
十五分鐘後，許萬峰他爸也出現在學校。
“老許，你怎麽來了？”
許媽媽見到自己的老公過來這裏，十分奇怪，“你不是有事？”
“郁總。”
然而，許爸爸卻像沒有看得自己的妻兒，直奔郁新面前，“到底怎麽回事？”
“好好的合作，怎麽突然……”
“要是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，還可以再商量嘛。”
“老許，我是覺得，需要再考慮一下。”
老父親嘆氣，“你也知道，我就這麽一個寶貝女兒，沒法不心疼。”
“你兒子在學校裏欺負我女兒，拿她和同學打賭，導致她被人騷擾不說，還用些埋汰話侮辱她。我要是覺得這些都無所謂，以後還配當這個爸爸嗎？”
“原本我想著把事情說開，該道歉道歉，該賠償賠償。”
“結果發現說不開。”
“你說，我還能怎麽辦？”
郁新看著許萬峰他爸，“在我心裏，什麽都沒有我女兒重要。”
許萬峰他爸聽明白了這個意思。
只要他兒子道個歉，那什麽事情都不會發生。
“你過來。”
許爸爸一把拽過許萬峰，“這麽大個人，欺負女同學，你倒也好意思？”
“爸，你看看我的臉，你看看！”
震驚不已的許萬峰，叫嚷起來，“我被打了，你兒子都被人打了！”
“這麽點小傷，值得你這麽吵吵嚷嚷？”
“再說，你不欺負人能被打嗎？還不趕緊和你同學道歉。”
“道什麽歉，為什麽要道歉？”
許萬峰掙開他爸的鉗制，“她打我還想我道歉，想得美，不可能！”
“我就不道歉！”
許萬峰直接跑出了辦公室，“你要道歉自己道歉去！”
“兒子，兒子！”
許媽媽擔心許萬峰的情況，也追了出去。
他們一走，辦公室是安靜下來了。
但今天的這些事，也沒有辦法繼續處理，到頭來折騰一場，只能暫且作罷。
*****
“老郁，你太難了。”
原本應該只是小孩子之間的小矛盾，變成這樣，並不是郁甜希望的。
她其實本該想到會做出那種事的人會很無賴。
偏偏還是疏忽。
“我家甜甜才是受委屈了。”
郁新摸摸她的頭，“要不是爸爸是長輩，一準也得動手揍他。”
許萬峰怎麽說郁甜的，郁新已經知道了。
能克制憤怒，對他而言就是極限，他絕不可能不讓這個人付出代價。
“甜甜今天是不是大開眼界？”
郁新有意說點輕松話題，讓郁甜緩和情緒，“是不是沒有見過這樣的？”
“嗯……主要還是，碰上這種人，真的會覺得根本沒轍。”
郁甜嘆氣，“法治社會不能靠武力解決問題。”
“我知道我不應該動手。”
“一旦動手了，很容易理虧，對方可以拿這一點無限做文章。”
“所以，我今天其實是明知故犯。”
郁甜沖老父親眨巴眨巴眼睛，“可是呢，我現在又覺得，還好……”
“要不然，多半還是會有這樣的想法。”
“但就找不到好借口了。”
“像你這個樣子，我看是不好給別人家做女兒。”
郁新笑呵呵，“沒有我老郁，誰還能給你收拾這爛攤子？給你討公道？”
“是！老郁超棒！”
也知道老父親不容易，郁甜配合誇獎，“您是全世界最好的老郁！”
另一邊。
陸城和他媽媽宋玉芬單獨說話。
了解過情況，宋玉芬沒有多責怪陸城什麽，只是道：“小城今天很沖動。”
“不過，媽媽多少理解你的心情。”
“可你動手就不占理了。”
“萬一沒收住，把人家弄出個好歹來，他虧你不虧嗎？”
“嗯。”
陸城不替自己辯駁，“我知道不應該這樣。”
“我也知道你知道。”
宋玉芬笑，“但你還是做了，對不對？只此一次，下不為例。”
“甜甜和你郁叔叔都幫你求情，我就不多說了。”
“以後還是和同學好好相處。”
“回去上課吧。”
宋玉芬拍拍陸城的手臂，“今天這事，我不告訴你爸。”
“謝謝媽。”
陸城終於沖宋玉芬露出個笑，“您回家也註意安全，開車別著急。”
“好。”
宋玉芬笑笑，“去吧。”
*****
許萬峰拒不認錯。
這也不是可以隨便牛不喝水強按頭的事。
郁甜覺得，學校這邊後來沒說什麽，她和陸城都沒被父母責怪，也不賠本。
誰曾想許萬峰後來還是上門道歉了。
他是被他爸揪過來的。
準確一點來說，許萬峰也慢慢意識到自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。
在此之前，盡管知道他們家和郁家有點交情，郁甜的生日會，他之前跟著父母出席了，但他沒有認真想過郁家的能量到底有多大——直到他自己有所領教。
許萬峰以為誰都逼不了他道歉。
可他很快就扛不住被凍結卡、被停零花錢的生活。
零花錢一斷，連他女朋友想買件衣服，他都捉襟見肘拿不出錢。
這種生活太過憋屈了。
他爸說，和郁甜道歉就恢覆他的零花錢，還另外多給。
許萬峰本來聽到這個還有點惱，覺得他爸怎麽回事，但是最後……真香。
不就道個歉？
閉著眼睛、硬著頭皮，幾秒鐘就結束了。
很快的。
許萬峰安慰自己很久，又想了很久的零花錢，終於答應他爸來郁家。
郁新卻沒有讓他們父子倆進門。
他慢吞吞從別墅走出來，笑呵呵問：“許總？”
“今天這是吹的什麽風？”
“您怎麽還有空，上我家這小宅子來？”
“郁總，上次孩子們那個事情，我讓這個兔崽子好好反省，現在他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也反省好了……所以今天我就帶上他，特地上門過來給郁甜道歉了。”
“是嗎？還有這種事？”
郁新笑瞇瞇，“我聽說您孩子沒犯錯啊，怎麽這又認識到了錯誤？”
許萬峰聽著郁新這陰陽怪氣的話，頭皮發麻。
他意識到自己之前頭鐵，不過是太天真，沒有挨過社會的毒打。
“是我的不對。”許萬峰幾乎閉著眼背自己提前準備好的詞，“是我不應該隨便用郁甜打賭，也不應該說那種話，我想和郁甜好好的道個歉，和她說一聲……”
“說一聲……”
許萬峰結巴了一下，才擠出那三個字，“對不起……”
“可是我家甜甜打了你。”
郁新說，“對吧？那天都給你弄得受傷了。”
許萬峰：“……我不介意。”
“如果不是我先嘴賤，她也不會揍我，是我先無緣無故欺負她的。”
“是嗎？”
許萬峰點頭：“是，真的，是我錯了。”
“行，進屋裏坐吧。”
郁新這才松口，笑著道，“外面怪冷的，屋裏暖和。”
正在樓上寫作業的郁甜被老父親喊下來，之後她接受許萬峰的道歉。
對方承諾不會再找她的茬，連保證書都交出來了。
把那份保證書揣起來，郁甜看著許萬峰問：“那陸城呢？”
“你那天還說他準備栽贓你。”
許萬峰：“……？”
他心裏罵罵咧咧：陸城是你姘頭嗎你這麽惦記他？
“一會就去，一會就去。”
許萬峰他爸知道陸家也在這個小區，當即道，“肯定也是要去道歉的。”
實際上，郁家他們得罪不起，陸家同樣得罪不起。
只不過陸家目前沒做什麽。
郁甜不提可以裝不知道，提起了還能怎麽辦？
於是離開郁家之後，許萬峰又被他爸提溜到陸家去和陸城當面道歉。
道歉陸城是接受了，為什麽會來和他道歉卻沒弄明白。
他琢磨琢磨，戳郁甜問一問。
【不愛甜甜圈】：是我提的
【不愛甜甜圈】：他那天說你的證據是P的，說你要汙蔑他
【不愛甜甜圈】：這算空口造謠了
【hoodie】：……謝謝
【hoodie】：你接受他道歉了？
【不愛甜甜圈】：接受啊
【不愛甜甜圈】：接受但不原諒？
【hoodie】：？
【不愛甜甜圈】：沒事
【不愛甜甜圈】：看書去了
接受但不原諒。
那一句“對不起”她收下，但不會因此就對這個人有什麽好感。
因為她知道，許萬峰不是真的“知錯能改”。
只不過迫於一些外力，不得不低頭而已，不是誠心誠意認為自己真錯了。
假如哪天郁新不能庇護她，或者郁家落魄了，像許萬峰這種人，指不定要替自己討回來這一茬。所以，她不會忘記許萬峰做過的這些事，甚至會對他有所警惕。
郁新提前讓助理準備了一份厚禮。
畢竟郁甜揍了許萬峰，多少需要一點象征性的補償，主要是表達個意思。
許家從郁家離開的時候收下這份禮物。
這事，到這個地步，起碼在明面上是過去了。
郁新事後說，自己以前那麽努力掙錢，無非就是希望把女兒找回來的時候，讓女兒能有足夠的依靠，任何人都欺負不了的那一種。說起來簡單卻要求實力強大。
只有實力非常強大，別人喜歡不喜歡，都會忌憚會顧忌會收斂。
否則傲慢的人根本不可能對比自己弱小的人道歉。
他很慶幸自己有這個實力。
郁甜也很慶幸，慶幸在這個世界遇到這個“撿來的爸爸”，慶幸有靠山。
*****
陸城動手打人這事，傳得很開。
加上郁甜去校醫室揍許萬峰的操作過於刺激，這件事就傳得更開了。
傳到最後，不少學生都留下一個印象——
他們的校草沖冠一怒為紅顏，而那位紅顏，就是新任校花。
於是，學校論壇悄悄冒出個帖子：“甜橙cp，磕嗎？（不喜勿進）”
由於英才對學生戀愛的事幾乎不在意，這樣的帖子不算敏感，自然能幸存。
喬嵐煙在看到這個帖子的時候，想也不想就戳進去。
樓主在主樓寫：“甜橙cp鎖了，鑰匙我吞了，不甜不要小錢錢！”
之後的五十樓以內，都是“get”、“解碼”、“我懂了”這樣的回覆。
喬嵐煙看著這些話只想問：“你們都懂什麽了？”
她繼續往下拉——
69樓：這對我也想磕，帥哥美女的cp誰不愛呢？
75樓：悄悄磕，別提真人名字啊
76樓：猜不出來的可以出樓了，不要浪費自己的時間
82樓：除了最近這個我可以貢獻一個小道：鄰居
84樓：鄰居？？？可以晚上一起約寫作業然後討論學習那種嗎？awsl！
88樓：84樓一說我就覺得不帶感了
89樓：為什麽是討論學習不是一方幫另一方寫作業？
90樓：偷親也比討論學習好啊！
91樓：少男少女，共處一室，幹柴烈火，刺激
97樓：……車輪子碾我臉上了你們稍微註意一下尺度
喬嵐煙沒有看懂，但還是浪費時間，把帖子的回覆一路看下來。直到最後，她看到一句“帥哥果然也愛美女，只願意為美女出頭，人間真實，我要哭了”，才領會到“解碼”的門道。
“甜橙”這個cp名再結合其他零零碎碎的暗示……
是說郁甜和陸城兩個人吧？
那個帖子裏，大多數的內容都是腦補出來的，喬嵐煙沒什麽感覺。
但想到陸城為了郁甜打架，控制不住心裏冒酸水。
為什麽郁甜這麽優秀？
連陸城對她的態度都這麽不一樣。
喬嵐煙根本不敢想陸城會為她出頭，連陸城為別人出頭她也想象不出來。
可是，陸城卻為郁甜做了。
包括其他同學都看好他們兩個人……
喬嵐煙抱著檸檬恰一整晚，但直到隔天的興趣選修課依然沒能緩解。
她真的太酸了。
可是卻嫉妒不起來，只能羨慕，羨慕到控制不住不停去看郁甜。
“為什麽一直看著我？”
郁甜覺察到喬嵐煙今天和往常的不同，問，“我臉上有東西？”
“沒有。”
喬嵐煙搖搖頭，繼續低頭包餃子，又忍不住擡頭，看一看郁甜，繼續忍住。
今天老師教他們包餃子。
餃子皮是現成的，他們只要拌喜歡的餡料，再把餃子包好就行。
郁甜、喬嵐煙、陸城和宋青松，早已結成美食小分隊。
他們商量著包了不同的餡，待會還準備煎餃、水餃、蒸餃各來一份。
把餃子包完，洗過手，燒水的時候，喬嵐煙溜到郁甜身邊。
她問：“你知道甜橙cp嗎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
郁甜看著喬嵐煙，猜測，“是什麽戀愛真人秀？”
“不是……”
喬嵐煙默默嘆一口氣，轉移話題，“冬令營的安排，好像下來了。”
郁甜道：“還沒聽說。”
“我看著挺好玩的。”喬嵐煙笑笑，“這次是班級對抗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昨天發了個快遞，去北京的件，跑去了深圳不說，還簽收了，找了客服說快遞會聯系我，根本沒聯系，真的是腦殼疼=_=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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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這個許萬峰,她不揍會很不爽,更何況,陸城幫她出頭了。
如果讓陸城一個人被罰被訓，她就得欠他大人情。所以，不如她自己動手，讓許萬峰也吃個教訓，知道她並不是軟柿子,順便陪陸城一起挨罰,也更過意得去。
當然最主要是她不必擔心老父親誤會她。
甚至,當學校找家長過來的時候,她其實等於擁有能幫她撐腰的人。
有後盾還是很美好的。
她既不用怕被長輩責怪而畏手畏腳,也不必擔心兩邊受氣。
還可以來一套撒嬌賣慘裝可憐的組合拳。
讓那個嘴賤的鐵憨憨明白什麽叫“禍從口出”,什麽叫“腦殘的代價”。
反正,他們騷擾她在先，攻擊她在先,怎麽也不會只是她有錯。
大不了各打五十大板,也不虧。
聶主任順著郁新說出要問清楚的話之後，在校醫室止住鼻血、處理過臉上傷勢的許萬峰也被喊到了辦公室。他這會兒臉上一片花花綠綠,乍一看十分精彩。
作為挨打的那個,許萬峰心裏又是窩囊又是憋氣。
看到陸城和郁甜的時候,他臉色陰沈，眼神陰測測的，朝他們瞥去。
“你這個小朋友,好大的怨氣吶。”
把許萬峰表情看在眼裏的郁新，笑著看向他，“看來你覺得自己很冤枉。”
“不然呢？”
許萬峰冷笑，指一指自己的臉，“我被打成這樣還是我的錯？”
“許萬峰同學，註意態度。”
聶主任肅然提醒又說，“找你過來，主要是為了好好了解一下具體情況。”
“還要了解什麽？”
許萬峰帶著點怒氣反問，“我傷成這樣，還要了解情況？”
“怎麽不了解一下我受傷的情況？”
“難道打人更有理？”
“你這個小朋友，是不是法盲啊？”
“法官判案，還要聽控訴雙方的說法，找你了解情況也不行？”
“有理走遍天下，你心虛什麽？”郁新看著許萬峰呵呵一笑，對聶主任說，“學校這個基礎法制教育，看起來得加強一下。學生不懂法容易出事，這樣不行。”
許萬峰翻了個白眼沒說話。
聶主任訕訕一笑：“是，是，在以後的工作中，我們會多註意的。”
在陸城的媽媽宋玉芬和許萬峰的媽媽趕到之前，聶主任已經領教到，這位郁總是非常護犢子的了。護犢子意味著不會隨便妥協退讓，那麽這件事處理起來就……
聶主任暗自頭疼要怎麽辦的時候，許萬峰的媽媽又添上一把火。
他徹底一個頭兩個大。
許媽媽接到學校電話趕過來，看到自己兒子鼻青臉腫，驚嚇之餘便是暴怒。
她捧著自個兒子的臉，一看再看，心疼不已。
“這麽好的學校怎麽還有這種打同學的爛學生？瞧瞧把人都打成什麽樣了，下手真狠，心好毒。”許媽媽看兩眼陸城和郁甜，“就是你們打我家孩子的？”
“看你們都長得漂漂亮亮，怎麽就幹不出一點好事呢？”
“心腸這麽壞，長得漂亮又有什麽用？”
“我兒子都被他們打成這樣了，”許媽媽把許萬峰護在身後，“我說聶主任，這事你們學校今天還真得給我們一個說法才行，我這麽好一個孩子，我不心疼？”
“這偉家長，我懂你的心情。”
聶主任試圖緩和氣氛，“但這個事情，還是得先從頭說一說。”
“事情的起因，是許萬峰同學在郁甜同學不知情的情況下，拿郁甜同學去和其他同學打賭……”聶主任話沒說完，許媽媽扭頭問兒子，“你做這種事了？”
“沒有！”
許萬峰矢口否認，“我根本不認識她，為什麽拿她打賭？”
“聶主任，聽到了嗎？”
許媽媽輕擡下巴，神色傲慢，“我兒子說了，他沒有做這種事情。”
“空口無憑，別亂汙蔑人啊。”
“起碼拿出點證據來，不然我是不會相信你們說的話的。”
聶主任表情一滯。
他說：“這些事情其他同學也知道，我們剛剛是從多方了解過情況的。”
“那也保不齊其他同學聯合起來欺負我兒子啊！”
許媽媽笑，“萬一他們霸淩我兒子呢？拿不出證據，你說的我一樣不信。”
“現在最確定的一件事，我兒子被打了。”
“被這個男同學，還有這個女同學，一起給打了，對吧？”
“不說別的，這個女同學這麽瘦瘦弱弱，怎麽就能打了我兒子呢？”許媽媽深吸一氣，“那不很明顯是我兒子讓著她，不然她會不受傷？我兒子還打不過她？”
郁甜看一眼許萬峰：“他是打不過我。”
許萬峰：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
宋玉芬在旁邊，始終沒說話。
郁新等許萬峰的媽媽說得差不多了，才開口問：“您想要什麽樣的證據？”
“人證，物證。”
郁新好脾氣的笑著，“你不相信人證，那就只剩下物證了，是吧？”
“我不管你是人證還是物證，反正得把證據拿出來。”
許媽媽伸手，“拿出來看看？”
“我有。”
陸城握一握宋玉芬的手，站出來，“聊天記錄的截圖，早上的錄音，都有。”
“截圖？P出來的吧。”
許萬峰早已經想好應對的辦法，“你都準備栽贓我了，什麽沒有？”
“就是！”
許媽媽附和說，“誰知道是不是造假？”
他們母子兩個一唱一和，就差沒有躺在地上撒潑打滾。
郁甜不太會應付他們這樣的人，陸城更是這樣，和這種人根本講不通道理。
按照許萬峰和他媽的架勢，各打五十大板他們也不會接受。
用文明人的辦法註定要行不通。
“這位許同學，家裏是什麽情況？”
郁新不再和許萬峰以及他媽媽廢話半個字，直接問聶主任，“哪家公司？”
“就叫萬峰怎麽了？”
許萬峰感覺自己堵得他們沒話說，語氣裏透出一絲得意。
“沒事。”
郁新笑一笑，“看看你們家有沒有能說話的人。”
唐助理一直守在辦公室外。
辦公室裏面的動靜，他在外面聽得一清二楚。
見郁新出來，唐立上前兩步，問：“是不是給許總打個電話？”
“打吧。”郁新語氣冷冰冰的交待助理，“告訴他，那份合同不簽了。”
一通電話撥出去。
十五分鐘後，許萬峰他爸也出現在學校。
“老許，你怎麽來了？”
許媽媽見到自己的老公過來這裏，十分奇怪，“你不是有事？”
“郁總。”
然而，許爸爸卻像沒有看得自己的妻兒，直奔郁新面前，“到底怎麽回事？”
“好好的合作，怎麽突然……”
“要是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，還可以再商量嘛。”
“老許，我是覺得，需要再考慮一下。”
老父親嘆氣，“你也知道，我就這麽一個寶貝女兒，沒法不心疼。”
“你兒子在學校裏欺負我女兒，拿她和同學打賭，導致她被人騷擾不說，還用些埋汰話侮辱她。我要是覺得這些都無所謂，以後還配當這個爸爸嗎？”
“原本我想著把事情說開，該道歉道歉，該賠償賠償。”
“結果發現說不開。”
“你說，我還能怎麽辦？”
郁新看著許萬峰他爸，“在我心裏，什麽都沒有我女兒重要。”
許萬峰他爸聽明白了這個意思。
只要他兒子道個歉，那什麽事情都不會發生。
“你過來。”
許爸爸一把拽過許萬峰，“這麽大個人，欺負女同學，你倒也好意思？”
“爸，你看看我的臉，你看看！”
震驚不已的許萬峰，叫嚷起來，“我被打了，你兒子都被人打了！”
“這麽點小傷，值得你這麽吵吵嚷嚷？”
“再說，你不欺負人能被打嗎？還不趕緊和你同學道歉。”
“道什麽歉，為什麽要道歉？”
許萬峰掙開他爸的鉗制，“她打我還想我道歉，想得美，不可能！”
“我就不道歉！”
許萬峰直接跑出了辦公室，“你要道歉自己道歉去！”
“兒子，兒子！”
許媽媽擔心許萬峰的情況，也追了出去。
他們一走，辦公室是安靜下來了。
但今天的這些事，也沒有辦法繼續處理，到頭來折騰一場，只能暫且作罷。
*****
“老郁，你太難了。”
原本應該只是小孩子之間的小矛盾，變成這樣，並不是郁甜希望的。
她其實本該想到會做出那種事的人會很無賴。
偏偏還是疏忽。
“我家甜甜才是受委屈了。”
郁新摸摸她的頭，“要不是爸爸是長輩，一準也得動手揍他。”
許萬峰怎麽說郁甜的，郁新已經知道了。
能克制憤怒，對他而言就是極限，他絕不可能不讓這個人付出代價。
“甜甜今天是不是大開眼界？”
郁新有意說點輕松話題，讓郁甜緩和情緒，“是不是沒有見過這樣的？”
“嗯……主要還是，碰上這種人，真的會覺得根本沒轍。”
郁甜嘆氣，“法治社會不能靠武力解決問題。”
“我知道我不應該動手。”
“一旦動手了，很容易理虧，對方可以拿這一點無限做文章。”
“所以，我今天其實是明知故犯。”
郁甜沖老父親眨巴眨巴眼睛，“可是呢，我現在又覺得，還好……”
“要不然，多半還是會有這樣的想法。”
“但就找不到好借口了。”
“像你這個樣子，我看是不好給別人家做女兒。”
郁新笑呵呵，“沒有我老郁，誰還能給你收拾這爛攤子？給你討公道？”
“是！老郁超棒！”
也知道老父親不容易，郁甜配合誇獎，“您是全世界最好的老郁！”
另一邊。
陸城和他媽媽宋玉芬單獨說話。
了解過情況，宋玉芬沒有多責怪陸城什麽，只是道：“小城今天很沖動。”
“不過，媽媽多少理解你的心情。”
“可你動手就不占理了。”
“萬一沒收住，把人家弄出個好歹來，他虧你不虧嗎？”
“嗯。”
陸城不替自己辯駁，“我知道不應該這樣。”
“我也知道你知道。”
宋玉芬笑，“但你還是做了，對不對？只此一次，下不為例。”
“甜甜和你郁叔叔都幫你求情，我就不多說了。”
“以後還是和同學好好相處。”
“回去上課吧。”
宋玉芬拍拍陸城的手臂，“今天這事，我不告訴你爸。”
“謝謝媽。”
陸城終於沖宋玉芬露出個笑，“您回家也註意安全，開車別著急。”
“好。”
宋玉芬笑笑，“去吧。”
*****
許萬峰拒不認錯。
這也不是可以隨便牛不喝水強按頭的事。
郁甜覺得，學校這邊後來沒說什麽，她和陸城都沒被父母責怪，也不賠本。
誰曾想許萬峰後來還是上門道歉了。
他是被他爸揪過來的。
準確一點來說，許萬峰也慢慢意識到自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。
在此之前，盡管知道他們家和郁家有點交情，郁甜的生日會，他之前跟著父母出席了，但他沒有認真想過郁家的能量到底有多大——直到他自己有所領教。
許萬峰以為誰都逼不了他道歉。
可他很快就扛不住被凍結卡、被停零花錢的生活。
零花錢一斷，連他女朋友想買件衣服，他都捉襟見肘拿不出錢。
這種生活太過憋屈了。
他爸說，和郁甜道歉就恢覆他的零花錢，還另外多給。
許萬峰本來聽到這個還有點惱，覺得他爸怎麽回事，但是最後……真香。
不就道個歉？
閉著眼睛、硬著頭皮，幾秒鐘就結束了。
很快的。
許萬峰安慰自己很久，又想了很久的零花錢，終於答應他爸來郁家。
郁新卻沒有讓他們父子倆進門。
他慢吞吞從別墅走出來，笑呵呵問：“許總？”
“今天這是吹的什麽風？”
“您怎麽還有空，上我家這小宅子來？”
“郁總，上次孩子們那個事情，我讓這個兔崽子好好反省，現在他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也反省好了……所以今天我就帶上他，特地上門過來給郁甜道歉了。”
“是嗎？還有這種事？”
郁新笑瞇瞇，“我聽說您孩子沒犯錯啊，怎麽這又認識到了錯誤？”
許萬峰聽著郁新這陰陽怪氣的話，頭皮發麻。
他意識到自己之前頭鐵，不過是太天真，沒有挨過社會的毒打。
“是我的不對。”許萬峰幾乎閉著眼背自己提前準備好的詞，“是我不應該隨便用郁甜打賭，也不應該說那種話，我想和郁甜好好的道個歉，和她說一聲……”
“說一聲……”
許萬峰結巴了一下，才擠出那三個字，“對不起……”
“可是我家甜甜打了你。”
郁新說，“對吧？那天都給你弄得受傷了。”
許萬峰：“……我不介意。”
“如果不是我先嘴賤，她也不會揍我，是我先無緣無故欺負她的。”
“是嗎？”
許萬峰點頭：“是，真的，是我錯了。”
“行，進屋裏坐吧。”
郁新這才松口，笑著道，“外面怪冷的，屋裏暖和。”
正在樓上寫作業的郁甜被老父親喊下來，之後她接受許萬峰的道歉。
對方承諾不會再找她的茬，連保證書都交出來了。
把那份保證書揣起來，郁甜看著許萬峰問：“那陸城呢？”
“你那天還說他準備栽贓你。”
許萬峰：“……？”
他心裏罵罵咧咧：陸城是你姘頭嗎你這麽惦記他？
“一會就去，一會就去。”
許萬峰他爸知道陸家也在這個小區，當即道，“肯定也是要去道歉的。”
實際上，郁家他們得罪不起，陸家同樣得罪不起。
只不過陸家目前沒做什麽。
郁甜不提可以裝不知道，提起了還能怎麽辦？
於是離開郁家之後，許萬峰又被他爸提溜到陸家去和陸城當面道歉。
道歉陸城是接受了，為什麽會來和他道歉卻沒弄明白。
他琢磨琢磨，戳郁甜問一問。
【不愛甜甜圈】：是我提的
【不愛甜甜圈】：他那天說你的證據是P的，說你要汙蔑他
【不愛甜甜圈】：這算空口造謠了
【hoodie】：……謝謝
【hoodie】：你接受他道歉了？
【不愛甜甜圈】：接受啊
【不愛甜甜圈】：接受但不原諒？
【hoodie】：？
【不愛甜甜圈】：沒事
【不愛甜甜圈】：看書去了
接受但不原諒。
那一句“對不起”她收下，但不會因此就對這個人有什麽好感。
因為她知道，許萬峰不是真的“知錯能改”。
只不過迫於一些外力，不得不低頭而已，不是誠心誠意認為自己真錯了。
假如哪天郁新不能庇護她，或者郁家落魄了，像許萬峰這種人，指不定要替自己討回來這一茬。所以，她不會忘記許萬峰做過的這些事，甚至會對他有所警惕。
郁新提前讓助理準備了一份厚禮。
畢竟郁甜揍了許萬峰，多少需要一點象征性的補償，主要是表達個意思。
許家從郁家離開的時候收下這份禮物。
這事，到這個地步，起碼在明面上是過去了。
郁新事後說，自己以前那麽努力掙錢，無非就是希望把女兒找回來的時候，讓女兒能有足夠的依靠，任何人都欺負不了的那一種。說起來簡單卻要求實力強大。
只有實力非常強大，別人喜歡不喜歡，都會忌憚會顧忌會收斂。
否則傲慢的人根本不可能對比自己弱小的人道歉。
他很慶幸自己有這個實力。
郁甜也很慶幸，慶幸在這個世界遇到這個“撿來的爸爸”，慶幸有靠山。
*****
陸城動手打人這事，傳得很開。
加上郁甜去校醫室揍許萬峰的操作過於刺激，這件事就傳得更開了。
傳到最後，不少學生都留下一個印象——
他們的校草沖冠一怒為紅顏，而那位紅顏，就是新任校花。
於是，學校論壇悄悄冒出個帖子：“甜橙cp，磕嗎？（不喜勿進）”
由於英才對學生戀愛的事幾乎不在意，這樣的帖子不算敏感，自然能幸存。
喬嵐煙在看到這個帖子的時候，想也不想就戳進去。
樓主在主樓寫：“甜橙cp鎖了，鑰匙我吞了，不甜不要小錢錢！”
之後的五十樓以內，都是“get”、“解碼”、“我懂了”這樣的回覆。
喬嵐煙看著這些話只想問：“你們都懂什麽了？”
她繼續往下拉——
69樓：這對我也想磕，帥哥美女的cp誰不愛呢？
75樓：悄悄磕，別提真人名字啊
76樓：猜不出來的可以出樓了，不要浪費自己的時間
82樓：除了最近這個我可以貢獻一個小道：鄰居
84樓：鄰居？？？可以晚上一起約寫作業然後討論學習那種嗎？awsl！
88樓：84樓一說我就覺得不帶感了
89樓：為什麽是討論學習不是一方幫另一方寫作業？
90樓：偷親也比討論學習好啊！
91樓：少男少女，共處一室，幹柴烈火，刺激
97樓：……車輪子碾我臉上了你們稍微註意一下尺度
喬嵐煙沒有看懂，但還是浪費時間，把帖子的回覆一路看下來。直到最後，她看到一句“帥哥果然也愛美女，只願意為美女出頭，人間真實，我要哭了”，才領會到“解碼”的門道。
“甜橙”這個cp名再結合其他零零碎碎的暗示……
是說郁甜和陸城兩個人吧？
那個帖子裏，大多數的內容都是腦補出來的，喬嵐煙沒什麽感覺。
但想到陸城為了郁甜打架，控制不住心裏冒酸水。
為什麽郁甜這麽優秀？
連陸城對她的態度都這麽不一樣。
喬嵐煙根本不敢想陸城會為她出頭，連陸城為別人出頭她也想象不出來。
可是，陸城卻為郁甜做了。
包括其他同學都看好他們兩個人……
喬嵐煙抱著檸檬恰一整晚，但直到隔天的興趣選修課依然沒能緩解。
她真的太酸了。
可是卻嫉妒不起來，只能羨慕，羨慕到控制不住不停去看郁甜。
“為什麽一直看著我？”
郁甜覺察到喬嵐煙今天和往常的不同，問，“我臉上有東西？”
“沒有。”
喬嵐煙搖搖頭，繼續低頭包餃子，又忍不住擡頭，看一看郁甜，繼續忍住。
今天老師教他們包餃子。
餃子皮是現成的，他們只要拌喜歡的餡料，再把餃子包好就行。
郁甜、喬嵐煙、陸城和宋青松，早已結成美食小分隊。
他們商量著包了不同的餡，待會還準備煎餃、水餃、蒸餃各來一份。
把餃子包完，洗過手，燒水的時候，喬嵐煙溜到郁甜身邊。
她問：“你知道甜橙cp嗎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
郁甜看著喬嵐煙，猜測，“是什麽戀愛真人秀？”
“不是……”
喬嵐煙默默嘆一口氣，轉移話題，“冬令營的安排，好像下來了。”
郁甜道：“還沒聽說。”
“我看著挺好玩的。”喬嵐煙笑笑，“這次是班級對抗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昨天發了個快遞，去北京的件，跑去了深圳不說，還簽收了，找了客服說快遞會聯系我，根本沒聯系，真的是腦殼疼=_=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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